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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人性,史上唯一获普利策奖的漫画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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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斯皮格曼,美国最深刻的漫画作家,耗时11年完成的《鼠族》(Maus)是其最富盛名的作品,并于年获普利策奖。作者讲述了自己的父母——普通的波兰犹太人夫妇——在纳粹德国统治波兰期间,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和想尽办法逃生的悲惨经历,揭露了纳粹大屠杀的罪行。扣人心弦的故事,围绕阿特和他父亲令人神伤的关系展开。

在这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假期,重温经典——囊括多个最具影响力的漫画大奖,并获得普利策奖的漫画作品《鼠族》。

这是所有人的战争不仅是一部漫画广州海关Zbra

Holocaust这个单词专指纳粹发起的犹太人种族大屠杀。关于这场大悲剧的书籍汗牛充栋,但大多都是从宏大叙事的角度发起。开高度个人化的叙事先河,并在英语世界引起轰动的,却是一本漫画:《鼠族》(Maus)。它是美国犹太漫画家阿特·斯皮格曼用11年完成的连载作品,内容基于漫画家对他的父亲弗拉德克——一位集中营幸存者的采访。

在故事的开头,父亲弗拉德克就以一个令人反感的怪老头形象出现,他告诉儿子:友情是胡扯,所有的人都会为了一小块面包出卖你。阿特少年时生母自杀,他被当做母亲自杀的罪魁,是永远超不过已故兄长的失败小弟,他和不近情理的父亲之间的隔膜犹如坚冰。成年后,成为漫画家的他带着录音机来到父亲身边,要求他讲讲自己在大战前和战时的经历。

作品分为11个章节。每章犹如室内剧,按照统一套路叙述:在各种场合与父亲碰面;多人交流最终会演变为二人沟通;悠长的回忆,不时的提问多角度丰富回忆的内容;最后回到当下的现实。我们随同老父亲跨越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去经历追捕、逃亡、隔离、集中营……还有,人性的裂变。

作者小时候在一次滑旱冰跌倒后,同伴们都抛下他走了。他回到家,对父亲说,他的朋友丢下了他。他的父亲只是轻轻地说:“朋友?你的朋友?如果你把他们锁在一个屋子里,整整一个星期,没一点儿吃的,你就有的瞧了,哼,朋友!”这是战争带给那一代人永远抹不去的创伤。只是一个小小的故事,不需要花哨的修饰,足以感觉悲伤。

说到大屠杀,大家都会想到集中营和*气室。而《鼠族》给大家展现的则是属于父亲个人的充满细节的大屠杀。漫画中曾经提问:“为何大家不群起反抗?”其实历史悲剧的发生,往往不是如电灯开关那样啪一下突然启动,而是*蛇一般慢慢地滑进无法收拾的局面。我们将看到,浩大的悲剧如何一步步扭曲人们的生活。反犹的运动先从周边零星的村庄开始,再慢慢扩散到人口众多的大城市;始于街头巷尾的传说,渐渐波及到几个点头之交,然后是身边的熟人、至亲和自己卷入其中,最后变成集中营里的行尸走肉。

这种眼睁睁看着父母、妻儿及自己逐一被抹杀的悲剧,经由第一人称的碎片叙述,木版画般的黑白画面,吝于修辞的冷静语气,塑造出直指内心的震撼。

被迫交出了外公外婆,看着父亲爬过铁丝网到了“倒霉”的那一边,送走了唯一的儿子,道别了无数亲戚朋友,每一次相见都可能是永别。这是他们的战争,所有人的战争,不仅仅是一部漫画而已。在这里会看到爱,也会看到人性的悲哀,一场战争所带来的伤痕,比人们所能承受的时间顽固得太多太多。

父亲弗拉德克似乎精通所有的生活技能。他会留着一件永远洁白的衬衫,专供警卫检查,以此换取一碗保存体力的热汤;他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在集中营里谋到一份补鞋的工作,比多少人撑久了那么一小段日子;在最严苛的环境下,他也能咬牙凑齐贿赂,好和一营之隔的妻子见上一面。然而,在大屠杀的阴霾下,精明仅是个次要条件,真正的主宰是无常。幸存下来的人,靠的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祖上积德。

鼠族,这出自希特勒的一句话:“毫无疑问,犹太人是一个种族,但不是人族。”篇中所有的人物都有动物的脸谱,犹太人是老鼠,还有猪脸的波兰人,猫脸的德国纳粹。

以拟人化动物为主角来表现沉重历史题材的做法,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少人质疑这部漫画的成功是沾了大屠杀的光,事实远非如此。作品里与“大屠杀”同样重要的,是战后父亲的日常生活。他的精明使他在战前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集中营的岁月更把这份精明打磨得近乎刻薄。于是,我们看到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常被父亲嘲笑不懂持家;依旧要在餐桌上应付父亲对其不吃完食物的唠叨。父亲的原配熬过了大屠杀,却在大洋彼岸安定下来后自杀身亡。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更过得憋闷:AA生活,哪怕一把牙刷都要自己掏腰包;经常被拿来和前任对比;还得面对父亲对遗产问题的疑神疑*。这种悭吝、守旧、强势的父亲,混合着对家庭的复杂感情,曾是多少孩童的噩梦。恐怖的过去不会教给人宽容,只会扭曲现在的一切。如果进一步思考大屠杀的背景,人性缺陷的悲剧就显出一种普适性。

当阿特录完最后一卷磁带,却听到父亲对他说:“我说累了。理切夫,故事讲得够多了……”在父亲的遗嘱上也没有阿特而是写着理切夫,因为弗拉德克认为阿特就是理切夫,他没有死在波兰而是活着长大了。这时阿特也明白了,父亲仍活在40年前那个活地狱里,而自己只不过是死去的大哥的一个影子。

漫画家熟练的技巧使阅读流畅无比。粗粝的笔触所绘出的每一个简单人物,其实都经过多次推敲、反复摆放才决定其造型和站位。漫画分镜运用也拿捏得相当到位。如下图,先用简单均衡的2X2来平实叙述弗拉德克意欲把孩子送去外国躲藏,再用长条格子加特写的方式来体现来自弗拉德克妻子一家的强烈反对。其孩子最后的结局交代则用去掉了边框的三图形式,使得悲怆的意味更为悠长。

作品荣誉

普利策特别奖(年)

法国昂古莱姆漫画节最佳漫画(,)

美国艾斯纳奖最佳漫画()

美国哈维奖最佳漫画()

洛杉矶时报最佳文学作品()

作者荣誉

艾斯纳名人堂()

《时代》杂志年度最有影响力百大人物()

法兰西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

法国昂古莱姆漫画节终身成就奖()

美国文学和艺术学院永久成员()

这种用通俗的漫画形式表现沉重战争主题的独特风格使《鼠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迄今为止,这部漫画在美国的销售量已达万本。这部作品的质量和知名度彻底地改变了美国“文学向”漫画的走势,令无数的后作都向严肃性和自传体这两个元素倾斜。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早于年引进了该书的中文版,《鼠族》是豆瓣网站上最多人评分的欧美漫画。今年,走文化路线的后浪出版社将会推出新译本,并且会同步出版一本详尽的作者访谈录。

海关爱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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